自然界从来就没有怜悯,弱肉强食在大自然中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“嘎,嘎,嘎。”贪婪的叫声在丛林里回档,漆黑的魅影屹立在树枝上,用贪婪的目光小心翼翼的俯视着大树之下,时不时用嘶哑的嘲笑打破这片丛林的幽静。
“呼,呼,距离前线指挥部还有好久。”低沉,嘶哑的声音从丛林深处响起。
“报告中尉,考虑到敌人的拦截围堵,前方的河流建议绕行,因此总共还有39公里左右。”一旁年轻的下士一丝不苟的回答道。
中尉沉默不语,将手中的枪倒扣在肩上,从衣领旁的口袋掏出一把烟枪。
旁边的士兵见状想要从口袋中掏出火柴,为中尉点火,但是受潮的木材又怎么可能会生出火焰。
中尉蹲在大树的树干旁,轻轻的吸着,思绪万千。
“咳咳,如果直接躺过这条河,还有多少公里。”
“中尉!距离阵地被攻陷已经过去5个小时了,敌人很可能追上来,并在附近布置了兵力,如果硬抗过河,很容易…”
“士兵!告诉我,作为军人的第一准则是什么!”
“报告中尉,是服从命令!”
“很好,告诉我直接躺过这条河需要多久!”
“报告,24公里!最快今天之内就可以到达前线指挥部。”
中尉稍稍失神,他在思考15公里可以节省多少时间,他仍在想在这节省是时间可以为祖国争取到多少的机会,他还在想这些机会是否可以结束这操蛋的战争。
“嘎,嘎,嘎。”漆黑的乌鸦在他们头顶肆意嚎叫。
“全军准备,过河!”中尉收起烟枪,向他背后的军人发起命令。因为他想起了,在哪阵地不到6公里的村子,里面还有他的人民。
稀碎的脚步声响起,将他们头顶的乌鸦惊起。他们四处的逃窜,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丛林之中许久,他们才回到枝头,继续用他们低沉,撕哑的声音打破这片丛林的幽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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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咯咯咯!”
“咚,天干物燥,咚,小心火烛。”
当鸡鸣声敲响了铜锣,这时村里的人们陆陆续续的起床,开始起了今天的活路。但是有两个人已经早早的来到了村外。
这个怪人坐在这里已经3天了。少年停下手中翻土的动作,将破烂的土铲子插进土里,抬起头来,凝视起坐在石头上的阑。
“嘎,嘎,嘎。”少年肩上的黑鸦在少年的耳边叫唤,仿佛再说,这不是个好人。
“喂,你。”少年指着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怪人“光天化日下的,一天无所事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,该不会是敌军的奸细吧!”
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,看着面前少年警惕的样子,笑了笑,没有解释什么,只是如同往常一样,提起了身旁的木匣子,从少年身旁走过“你别建议,我就看看而已。”
少年一脸不信,有谁会连续3天的早上和下午坐在石头上四处张望,一定是敌人的奸细想要摸清村里的防御。少年如此的想着,想回头把他抓住,交给村里的驻军,但是等他回头已经看不见他的踪迹了。
“真是一个怪人。”少年骂骂咧咧的抱怨起那个奇怪的人,然后将肩上的乌鸦放走去觅食。继续着手上的活计。
下午到了,肩上的乌鸦从树林子里觅食回来,为小主人带回来一只野兔,一人一鸦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凑合过来午餐,然后继续手上的活计。
直到那个怪人再次到来,一看到阑,少年就一脸不爽,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样,开始问候阑的家人的健康情况。
阑也不生气,这些行走在战争的日子,被误会的例子已经是数不胜数,也知道该如何去消除误会。
阑默默的走到男孩的对面,从匣子里掏出一副破旧的铲子,对小男孩笑了笑,开始翻土。
少年警惕的看着他,想要思考着他的来历,灼热的气浪自太阳升起便侵蚀起人们的理智,少年想不出个所以然也是理所应当,只能继续翻土。
两个人默默的翻土,挖土,运土直到天空收起最后一丝余韵,两人才挖好一个坑。
两人累的满头大汗,弹珠般的汗水从阑和小男孩的额间划过。
两人躺着草地上,依旧相视无言。
小男孩撇过头去,看向星空。
“你死了谁。”
清风轻轻的吹拂,地上的小草在星空下低低的府下身子。
阑注视着少年,少年的眼睛里倒印着星空,闪闪发亮的星星印刻在少年的眼角。
“一周前,”少年哽咽的声音在嘈碎的夏夜里是如此的清晰“母亲将我,妹妹还有弟弟带到村外说是捉迷藏,她对我们说,谁藏的越久,母亲就奖励他一颗糖。”
少年哭咽的倾述着“一颗糖啊,那是逢年过节都不会有的啊,那是多么的,多么的…”
哽咽的倾述声被巨大的悲伤压垮“我藏的很好,没有谁能找到我,也没有谁找到了我,连我爸爸妈妈都在也没能找到我,当我第二天看到爸爸妈妈的乌鸦在天空上盘旋,我以为弟弟妹妹都已经被发现了。回去时,我满心希望着能从爸爸妈妈的手中接过糖,向弟弟妹妹炫耀。”
少年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下。
“但是我在也找不到他们了。”
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夏天的夜里摇摇摆摆,少年的乌鸦在少年的肩头低声嘶叫,像是安慰,又像是在安眠,安眠在天国的家人不在悲伤。
阑坐了起来,他静静的倾听着小男孩的心声,伸出手将小男孩抱进怀里,轻轻的拍打着少年的背。
他遵循着过往是记忆,轻轻的哼出一段小曲。
“可伶的人啊,
在此处请停下脚步,
天空留下一道眼泪。
那是神明的哀叹,
为什么人们总是互相伤害。
那是神对人的怜悯,
…”
吵闹的夏夜,寂静的夏夜,你容纳万千,有生命的赞歌,也有人类的智慧,更有万物的呐喊。
少年的哭声渐渐的绵延在田园上,传的很远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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